“少杰，帮妈去把那小子的瓶子称一下。”

方少杰被热醒，心里纳闷自己不是开了空调吗？睁眼后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那间舒适的空调房里，他正趴在坑坑洼洼的木桌上，上面有些地方反着水光，他刚才好像还流口水了。

脑子昏沉沉的，听到女人的话下意识就照做，把那个穿着破旧背心的少年拿来的两大袋空瓶子提上称称量。

妈的——还挺沉，方少杰差点摔倒，旁边的少年眼疾手快抓住了他，帮他把其中一袋瓶子放到公斤称上。

“谢、谢谢。”方少杰迷迷瞪瞪的，觉得自己肯定是中暑了，被道谢的少年愣了一下，没想到这人还会说谢谢。

系着围裙的女人擦着汗过来看了一眼，明明公斤称上标着“35KG”，她直接说：“这袋六十斤。”

少年明摆不是第一次被宰了，也没吭声，换了另一袋上去称，老板娘同样少报十斤的重量。

辛辛苦苦捡了一个月的塑料瓶，本来应该拿到一百五十块，结果少了二十。

不过在这过日子的都清楚，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，看你弱看你小就宰你，要是换个人高马大的肌肉壮汉来卖塑料瓶，老板娘绝不敢贪你一分钱。

方少杰脑子热得迷糊，不过还是开口道：“这上面不是一共一百五……”

他被女人瞪了一眼，不敢说话了。

旁边的少年多看了他两眼，结果老板娘皱巴巴的钞票转身就走。

等男生一走，女人才跟他说：“今天发什么疯？老娘赚钱给你花还在这叽叽歪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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