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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一个打火机。”这么说着，我又摸了两瓶矿泉水上来放在柜台上，是绿色包装的。我没太在意它叫什么牌子，单单只因为它在手边——就这么顺手拿了，即使我并不缺乏它，床头柜和地上摆满了尚未开启的水。

手里提着的袋子，里面已经放了一条烟、一包饼干、一盒口香糖和一块巧克力。

没错，这是我第二次重返便利店，和刚才踏出的时间差不过一分钟左右。记忆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断掉，又会被隐秘的线索提醒。当我提着食物，想要摸索出一根烟来的时候，突然想到原本的蓝色打火机已经没气了，这也是这趟出门最直接的原因。

我对这种健忘习以为常，已经没了最初的懊恼，和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踏入了某道开始失去的门槛的恐慌。

老板娘利索的扫码敲击键盘，她的脸上有一种微妙的笑意。说不清那可称怪异亦或只是单纯的笑。“五块二。”我掏出现金。她找出一堆沉甸甸的硬币放在我手心。

“这个时候吃雪糕？”身后有两人排队。我已经基本结束，于是自觉腾出位置。其中稍矮的一个语气有些不好，冷脸对着捏着雪糕袋一角的高个子。“想吃嘛。”她们很亲昵。

某种不可捉摸的意象围绕在她们周围，一个闭合的环路，并不拒绝人踏入，但又呈现着无言的冷淡。不如说，是一种坚硬的透明胶壳。

把瓶装水放进袋子里，攥着打火机。在门口理了理缠绕的耳机线，雨已经变得极小，所以握住买来的黑色素伞的伞柄，没有撑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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